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 卷三百六

作者:李焘
 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三年七月尽其月

  卷  名 续资治通鑑长编卷三百六

  帝  号 宋神宗

  年  号 元丰三年(庚申,1080)

  全  文

  秋七月癸亥,內殿承制王舜封管押医药使高丽回,以为閤门通事舍人,勾当御前忠佐军头引见司、医官等【一】,转资,锡金、服有差。

  甲子,詔:「广武、雄武上下埽虽据地形,保无簄虞,然方今霖潦不测,河流湍怒之际,须赖諳知水势之人主领处画,则措置不谬,免朝廷忧。可速遣外都水监丞陈祐甫往相视。」

  詔权发遣提点河北西路刑狱、太常博士杜常权发遣提点秦凤等路刑狱,兼提举义勇、保甲,代太常博士李深,徙深权发遣提点淮南东路刑狱。以上批「深倔彊自任,议多齟齬,於训兵法度不能晓知,而排沮同僚,必使从己。若不早图改命,到官定致譸张」故也。

  乙丑,詔资政殿学士吕惠卿丁母忧,俸外特给钱五十緡。(五月二十七日云云。)

  詔诸路教阅禁卒毋得过两时。以秦凤路走马承受苏賁言有拘留数日不得休息故也。(或已见,当检。)

  丙寅,詔礼院官各赎铜有差。以慈圣光献神主祔庙失报少府监排办故也。

  赐米三万石,开苏、杭州运\河浅\淀。  上批:「早进呈审官东、西、三班院为本係尚书省职事,只令用公牒往还,缘司农寺、髃牧司亦皆六曹职事,今乃独许三处不用近降指挥。若非朝廷特委隨见令主判为废已行之令,则取此舍彼,殊失均直之道,未知所以。」先是,有旨审官、三班院於吏部皆用申状,中书以为不当申,只当用牒。后再进呈,审官、三班院,司农寺、髃牧司等皆用申状。

  入內省言寄左藏库副使、勾当御药院梁从政合磨勘。詔从政係隨龙,特遣西京左藏库使依旧。(密记,五日事。)  知邕州、左藏库副使、兼閤门通事舍人刘初乞借度僧牒二百收息,置公使器用,其本钱市金输內藏库。从之。(朱本只於此月九日庚午特书以广西抚都监刘初知邕州,兼本路鈐辖。按:墨本此月六日丁卯,初知邕州矣。)

  戊辰,詔雄武、广武上下埽役兵,方盛暑,昼夜即工,可与特支钱。赐部役官夏药。

  上批:「鄜延路侦西贼\欲选骑兵蹂绥德田,可速下经略司精审覘候。如得其实,令所属將副选汉蕃兵择要地设伏,伺其侵入,痛掩杀之。」

  庚午,命岐王顥为明堂亚献,嘉王頵为终献。

  梓州转运\使、太常少卿刘忱徙利州路,夔州路转运\副使、屯田员外郎董鉞徙梓州路。忱条奏调发乖方,故罢归故官,而以鉞代之。又以殿中丞苗时中权发遣梓州路转运\副使。(条奏调发不当,据平蛮录。御集七月二十五日云:梓州转运\司近奏科夫事,朝廷已见乖方,刘忱虽即罢去,程之才乃仍在职,遂下詔禁约。事在丙戌。)

  都水监言澶州孙村、陈埽及大□、小□埽河决。(此据朱本。旧纪及新纪並书河决澶州孙村,明年四月乙酉乃书决小□埽。)

  壬申,熙河路走马承受公事乐士宣言:「鬼章以蕃字与知河州刘昌祚云,我言勿兴土功,乃更修岷州城【二】,我欲往岷州理会。及闻鬼章大集兵马,未知所向。」上批:「宜令经略司具析,鬼章书既无理,且不逊,何以不奏?仍即詰其侵越生事,及募人往伺虚实,严责並边城寨日夕备之。」

  权知都水监苏液言:「奉朝旨照管固护澶州埽岸,见往相视。」上批:「上件决口虽转隄漫水,若迁延不塞,万一河道变移,亦可转为巨患,宜下外监丞司速修闭。」

  癸酉,詔应在京置局编修文书官司,可概指挥催促结绝,所主官具析书成年月日以闻。中书详酌,准事繁简、人力多寡,隨宜裁度。

  梓州路提点刑狱盛南仲乞下江安县招诱斗篷夷,令与敢勇人程舜元等谋\斩乞弟,他夷尽可除荡。詔委南仲,如获乞弟首,白身人除遥郡刺史,有官者比类增赏及赐银绢五千。斗篷夷如委向顺,意欲与官军协力,即俟大军进討,关报韩存宝,毋得一例除荡。

  甲戌,詔中书:「朕惟皇以道,帝以德,王以业,各因时制名,用配其实,何必加崇称号以自饰哉!秦、汉以来,尊天子曰皇帝,其亦至矣。朕承祖宗之休,宅士民之上,凡虚文繁礼悉已革去,而近百司髃辟,犹或时以称号见请,虽出於归美报上之忠,然非朕所以若稽先王之意。自今每遇大礼,罢礼部上尊号。」(两纪並书。)

  入內东头供奉官、瀘州勾当公事韩永式言:「闻利路雨水,溪江泛涨,漂流民田,物价增长,民未安居。乞下本路转运\并提举司賑济。」詔提举司依条施行。韩永式不当以札子奏事,特释罪。

  详定礼文所言:「卤簿所用二十八宿、五星、摄提旗,有司乃取方士之说,绘为人形,於礼无据。伏请改制,各著其象,以则天文。」从之。又言:「郊特牲曰:『献命库门之內【三】,戒百官也;太庙之命,戒百姓也。』说者曰:『百姓,王之亲也。』今誓百官於尚书省,誓宗室於中书省,於礼无据。伏请戒百官於朝堂,戒宗室於太庙。」从之。又言:「祭祀时刻,今参酌,秋夏即用丑时一刻,春冬即用丑时七刻。行事至明,皆十五刻,庶合旧礼,不至迫遽。」从之。(详定所依奏在三年八月二十三日,今附誓戒后。)  上批:「府界诸路將下闕禁军数万不少,朝廷虽累经招拣,终未足数。可遍降指挥,早令敷额,庶缓急调发,不误驱策。」

  詔前永兴军等路察访使李承之,前知司农寺丞庄公岳【四】,前提举常平仓沈披、蔡朦,转运\判官章楶、杨蟠,各展磨勘三年。提点刑狱李南公,转运\使赵瞻展二年。前转运\使张詵、楚建中各赎铜二十斤。坐保明修永兴洪口不当也。  经制熙河财用司奏:「自元丰元年次第推行至今,已及一年,具到所收息数以闻。」上批:「可速比附茶场司近例,计课入多寡,优与推赏。庶事初鼓,激当职官悉力经营,资助大费,经久不烦朝廷供亿。」遂下保明其实,仍詔转运\使王钦臣驱磨以闻。  乙亥,詔:「澶州、大名府被河水渰溺闕食户,大人日给米一升,小儿半升。即流移逐熟,经过河渡,若將带隨行物,其税渡钱听免收一季。」  又詔支成都府路常平米十万石,梓州路常平钱五万贯,差雇水陆运\至韩存宝军前。

  详定礼文所言:「看详卤簿记公卿奉引:第一开封令,乘軺车;次开封牧,乘革车,隼旗;次太常卿,乘革车,凤旗;次司徒,乘革车,瑞马旗;次御史大夫,乘革车,獬豸旗;次兵部尚书,乘革车,虎旗。以臣等考之,皆为非是。谨案周礼巾车职曰:『孤乘夏篆,卿乘夏縵,大夫乘墨车。』司常职曰:『孤、卿建旃,大夫建物。』仪礼覲礼曰:『侯氏乘墨车,载龙旗。』则令五品秩比大夫,当乘墨车而建物;牧比诸侯,当乘墨车而建旗;太常卿,古春官卿,当乘夏縵而建旃;司徒,今三公,当乘夏篆而建旃;御史大夫,三品,秩比卿;兵部尚书,古夏官卿,皆当乘夏縵而建旃。伏请公卿以下奉引:先开封令奉引,乘墨车建物;次开封牧奉引,乘墨车建旗;次太常卿奉引,乘夏縵建旃;次司徒奉引,乘夏篆建旃,次御史大夫奉引,乘夏縵建旃;次兵部尚书奉引,乘夏縵建旃。所以参备周礼九旗之制。」

  贴黄称:「礼经不著三公所乘车、所建旗,又偏驾不入王门,诸侯朝乘墨车。今约孤乘夏篆建旃之文,定司徒之制。」从之,仍令疾速讲求车旃物制度以闻。(三年七月十四日乙亥依奏。)

  又言:「谨按周礼戎右职曰:『会同,充革车。』仪礼曰:『贰车毕乘。』礼记曰:『乘车,不敢旷左,左必式。』盖古之人君,后车余路,不敢旷空,必使人乘之,所以別旷左之嫌也。诗曰『命彼后车,谓之载之』是也。自秦兼九国车服,西汉因之,大驾属车八十一乘。故东汉志曰:『属车八十一乘,尚书、御史所载。』又扬雄曰:『鴟夷国器,託於属车。』张衡曰:『属车之簉,载獫猲獢,匪惟玩妤,乃有祕书。』则是汉之属车,非独载人,又以载物,亦仪礼所谓『毕乘』之义也。本朝卤簿,属车十二乘,在法驾之后,空而不乘,实近旷左之嫌,皆不合礼制。伏请车属十二乘,以尚书、御史乘之,或以载乘舆服御,已具奏闻讫。」(礼文无月日,今附此,其从违当考。)  丁丑,上批:「河北水灾,闕食之民可寄招內外见闕诸军,宜就选委官速施行。」  詔自今郊庙罢设黄道褥。(新、旧纪並著此,盖因实录也。元年十一月三日已有詔,今两存之。)

  詔河北提刑司劾河决当职官以闻。

  详定礼文所言:「明堂仪注,设御位於中阶下之东南,西向。臣等谨案,古者人君临祭,立於阼。其临祭就位於阼阶下,大夫士礼也。自曹魏以来,有司失之。伏请设皇帝版位於阼阶之上,西向。太庙、景灵宫亦如之。」从之。

  戊寅,詔经制瀘州蛮贼\韩存宝所將涇原路弓箭手可月给其家,十將以下至长行钱一千,副兵马使以上二千,都虞候以上三千。以知熙州苗授同经制熙河边防财用。

  荆湖南路转运\副使朱初平为琼管体量安抚,权提举广南西路常平等事刘谊同体量安抚。(八月辛卯,丰稷有言,或移入此。)

  詔应归明人官给田而作料次催科者,荒地免二十料,熟地半之。

  御史中丞李定言:「朝廷凡有差除,法禁传泄,苟有不当,御史无得而言。乞委封駮司即日关报。」  大理寺言:「自今取勘官吏,止缘公事稽失,杖以下,吏人乞断罪如法,命官案后收理。即官司不以时讞,虽遇赦勿原。」並从之。

  己卯,同管勾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、秘书丞胡宗哲兼管勾新置监牧及给散蕃部马种事。从都大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所奏也。(密记有此。王君万卒於五月,胡宗哲或是代君万也。)

  壬午,上批:「知秦州罗拯自春以来,频在病假,形体餷瘠,精力耗昏,边务浩繁,虑难倚办,可下转运\司体量以闻。」拯寻卒於秦州。(拯卒在八月一日,今并书。)  詔赐修闭大小□埽役兵特支钱有差。

  又詔修上下愜山口役夫计所役日免来年春夫外,更减五分。

  癸未,上批:「诸將奏到所见,可並送承旨司,如见行敕文未该载,理有可取者,其著为令。」

  权发遣盐铁判官、太常博士、直龙图阁韩宗彦为右正言、宝文阁待制、知瀛州。

  是夜,彗出西北太微垣郎位南,在軫。(新、旧纪並书彗出太微垣。天文志云:占者以为主京城有兵变。於是修京城、置楼櫓,保户养马者促其期限,督训保甲,除军器以备之。史官所书备变事,或在前矣,今不取。)

  甲申,御史王祖道言:「前知湖州陈侗昨慈圣光献太后遗誥后,侗赴任至苏州,即令女伎佐酒,於本路自首。侗之学术紕繆,行检鄙恶,觽所共闻。使之出守方州,已不足率厉民俗,况遗誥所至未久,閭巷小民莫不痛心,而侗安於为之。臣窃谓侗於法虽许首免,而臣子之义何以处此!望特案治。」詔提点两浙路刑狱孙昌龄体量。昌龄言,侗实令女伎佐酒。以遗誥释服无作乐之禁,故不加罪。

  丙戌,詔以星变,自今月戊子避正殿,减常膳,中外臣僚並许直言朝政闕失。(两纪並书詔语。)

  时术者谓当有兵变,上命宦者察卫士饮食。御史中丞李定亟入言:「一饭不足以示恩,適动小人之心耳。」遂罢之。復有议罢明堂者,上以访定,定曰:「三岁一郊祀、明堂,祖宗以来未之有改,不知谁为此言,愿得劾其繆妄。」上曰:「听卿言足矣。」(此詔求直言,不知復有何人应詔直言,当考。刘挚作王拱辰行状云云,亦常谈耳,今不取。)

  知制誥王安礼言:「和气致祥,乖气致沴。意者执政大臣是非好恶不遵诸道,乘权射利者,不察主上惠养元元之意,用力殫於沟瘠,取利究於园夫,殆有以召星变。臣愿陛下省不急之改作,紓弗胜之工力。至於祈禳小数,贬损旧意,恐非应天以实者。」上览疏嘉叹。他日进对,上曰:「王珪欲使卿条具所以。朕尝谓左右大臣,宣导下情以达於上,不应沮格人言,以壅障人主。今以一指蔽目,虽泰、华在前,不之见也。近习之蔽,其君何以异此!朕今信卿,卿亦当自信,第言之毋惮。」

  上批:「东南诸路团结诸军,初未尝遣使按阅,可差西京左藏库使、勾当军头司李詵,內侍押班石得一,依张山甫按阅京西诸將条列施行。」

  詔梓州路转运\司应供军之物,並从官给,或和买,毋輒配率支移、折变【五】,违者以新被制书论。上以本路奏科夫事,乖方扰民,刘忱虽已罢去,程之才犹在职,故条约之。委提点刑狱司觉察,仍促苗时中朝辞,令上殿讫,当日出门。(旧纪书詔梓州路供军之物並官给,毋赋民。)

  詔:「闻乞弟自归巢穴,修置战具,多结夷人,或虑非时冲突省地。王光祖以移军近裏,委韩存宝候阁道通行军马,择近日起发。至瀘州,天气尚热,即分屯近郡,审度进討。」

  詔赐狭河役兵钱有差。

  详定礼文所言:「古礼无迎神,其於祭初祭末皆不拜【六】。谨案少牢馈食礼:『主人朝服,即位於阼阶东西面。』郑氏曰:『为將祭也。』即不言拜。及祝告礼成,主人出立於阼阶上西面,亦不言拜。虽为神象,其始迎之而入也,主人及宾皆辟位而已。出亦如之。惟宾客之事,则有拜辱拜送,盖宾主相敌,可为礼也。特牲馈食礼:『祝迎尸於门外。』郑氏以为『就其次而请不拜,不敢与尊者为礼。』玉藻曰:『士於大夫,不敢拜迎。』释者亦曰:『礼不敌。』近代事神,拜而迎送,是祭祀与接宾一也,殊非礼意。所有仪注:皇帝至版位,西向立,再拜,乐舞九成,讫,又再拜,及送神乐一成,止,皇帝再拜。伏请不行。应在位官准此。」从之。

  又言:「胙俎与神俎,骨体各异,设之亦不同。今仪注皆不合礼。伏请用上特左胖为胙俎。左臂一骨,长胁二骨,短胁二骨,加於俎,当神俎入设之。时以胙俎置於阶间,俟皇帝饮福,奠爵则太祝奉俎进,减神坐前正脊二骨,横脊二骨,合置於俎以进。其有司摄事进胙,太牢用牛左肩、臂、臑折九箇,少牢用羊左肩、臂、臑折七箇,太尉展视以授使者,再拜稽首送。今南郊式所进胙不与礼合,伏请改正。」从之。(元丰三年七月二十五日,依奏。)

  又言:「亲祠赐胙,自宰臣等而下之,至祀官,虽有多少之差,而无贵贱之別。伏请依礼分定。」从之。(元丰四年十一月一日依奏,今附三年七月二十五日论胙俎后。)

  又言:「案王制:『祭宗庙之牛角握。』周礼小司徒:『凡小祭祀,奉牛牲。』又古者诸侯五庙,礿、祠、烝、尝,每庙一太牢,天子之大夫亦用太牢,故曰『大夫以索牛』。谓之索者,求得而用之,但不在涤而已。诸侯之大夫,祔祭用太牢,吉祭则少牢;天子之祭,无不用牛者。唐郊祀录称宗庙、社稷等祭悉用太牢。其后稍易旧制。九庙时饗有司摄事,共用一犊。开宝初,詔亲祠太庙共用一犊。又詔常祀惟天地用犊,余大祀以羊豕代之。嘉祐中,仁宗亲祫,每室用一太牢,自余三年亲祫,八室共用一犊,有司摄事惟以羊豕。记曰:『先王之制礼也,不可多也,不可寡也,惟其称也。』今三年亲祠,而八室共用一犊;及祫饗盛祭,有司摄事而不用太牢【七】,则为非称。欲乞三年亲祠并时饗,有司摄事,太庙每室並用太牢。」詔惟亲祠並合饗,每室用太牢。

  又言:「今祭地亦为圜坛,在国北之地上。熙寧祀仪:祭皇地祇,坛八角;祭神州地祇,坛广四十八步,高五尺。今则变方丘为圜坛,神州虽筑方坛而无坎,皆不应礼。伏请祭皇地祇、神州地祇,並为方坛,坛之外为坎,庶协古制。」詔改圜坛为方丘,余不行。

  丁亥,詔中书曰:(丁亥,七月二十七日。按八月六日御集:「前日詔中书门下,以將来祀英宗于明堂,惟以配昊天上帝。今再验经文,但云上帝,乃非专配昊天上帝,可於詔中照会节出行下【八】。」此詔盖是节出行下者。)「朕惟先王制行以赴礼,孝莫大於严父,严父莫大於配天。配天一也,而属有尊亲之殊,礼有隆杀之別。故远而尊者祖,则祀於郊之圜丘而配天;邇而亲者禰,则祀於国之明堂而配上帝。天足以及上帝,而上帝未足以尽天,故圜丘祀天则对越诸神,明堂则上帝而已。故其所配如此,然后足以適尊亲远近之义。昔周公之所亲行,而孔子以为盛者也。事载典册,其理甚明。而歷代以来,合宫所配,既紊於经,乃至杂以先儒六天之说,皆因陋昧古,以失情文之宜,朕甚不取。其將来祀英宗皇帝於明堂,惟以配上帝,余从祀髃神悉罢。」(两纪並载詔语,八月十二日壬寅赵君锡议,当考。)  戊子,詔:「入內东头供奉官韩永式近差往瀘州勾当,今已回,可再差都大经制瀘州夷贼\司照管车马。遣勾当御药院□靖方於中太一宫真室殿建天皇九曜息灾祈福道场七昼夜。启罢日,参知政事一员行香。」

  户部侍郎致仕范镇言:「乞下京东、京西、河东、河北、陕西转运\司,量立赏格,求访真黍,以审音乐。」

  太白昼见。  己丑,詔梓州转运\司那官一员,隨军入界。

  权发遣司农寺都丞□雍言:「乞置局会天下役书,刪除烦复,支酬庸直,比较轻重,擬成式样,下逐路讲求报应,再加刪定。」从之。又言:「差官考存留耆壮雇直,并支酬牙前钱物,计置聚之京师,或转移沿边,变易金谷。」詔提举司限一季【九】,具数以闻。

  详定礼文所言:「按古者执圭以临祭,未行礼则不执也。今皇帝乘玉輅,执镇圭赴景灵宫,礼毕赴太庙、青城,皆乘輅执圭,不应礼。伏请自今乘輅不执圭,及乘大輦亦不执。」又言:「古者宗庙室中为石以藏主,谓之宗祏。春秋传曰『典司宗祏』是也。正庙之主各藏於太室西壁之中,迁庙之主藏於太祖太室北壁之中,其埳去地六尺一寸。自汉迄唐,迁主所藏,或在西储,或在西夹室,其正庙之主虽各藏庙室西壁之中,而帝后別为石埳,皆非礼意。盖祧主当藏太祖太室北壁之中,后世庙不异宫,犹宜藏於太祖庙之太室。本朝顺祖藏于西夹室,沿袭之误。又少牢馈食礼,荐岁事于皇祖,必以妃配。故同几共牢一尸,而俎豆不两陈。今太庙藏主,帝后异室,与同几之义不相应。伏请迁庙之主藏於始祖太室北壁中,帝后之主各共一石室。又太庙牙黙上各有蒲合,并紫席褥、曲几、直几,如遇祭享,於牙黙上铺设祭物【一○】。禘祫则缘室合用物,並前一日移出殿上。按周礼太宰【一一】:『享先王,赞玉几。』郑氏注:『玉几所以依神,天子左右玉几。』司几筵:『王设莞筵纷纯,加繅席画纯,加次席黻纯,左右玉几。祀先王胙席亦如之。』如上所陈,则筵当单设,繅席、次席皆重设之。礼记曰:『天子之席五重。』今太庙几筵皆不应礼。伏请改用莞筵纷纯,加繅席画纯,加次席黻纯,左右玉几。凡祭祀,皆繅次各加一重,并莞筵为五重。」並从之。  庚寅,熙河路经略司言,西界首领禹臧结逋药、蕃部巴鞫等以译书来告夏国集兵,將筑撒逋达宗城於河州界,黄河之南,洮河之西。上批:「如若所报,乃属河州之境,岂可听其修筑!深虑经略司不详上件所指地分,都无为备,驱逐约阑次第,可速下本司多备兵马禁止之。」

  废施州永寧寨,置行廓、安碓二寨。

  注  释

  【一】勾当御前忠佐军头引见司医官等按:宋制,差遣从无「等」字。据通攷卷五五职官攷「宋制,翰林医官院使、副各二人,並领院事,以尚药、奉御充,或有加诸司使者」,疑此处「等」为「院」之误。

  【二】乃更修岷州城「岷」原作「氓」,据宋会要蕃夷六之一六改。下同。

  【三】献命库门之內「门」原作「四」,据阁本及礼记郊特牲改。

  【四】庄公岳宋会要食货七之三一作「庄岳」。

  【五】支移折变「折」原作「新」。按:宋赋税制度有折变之法,谓其入有常物,而一时所须则变而取之,见宋史卷一七四食货志,此处「新」显为「折」之误,故改。

  【六】其於祭初祭末皆不拜「於」原作「余」,据宋会要礼一七之三二改。

  【七】太牢「太」原作「少」,据宋会要礼一七之三三、通攷卷九八宗庙攷改。

  【八】可於詔中照会节出行下「行」字原脱,据下句补。

  【九】一季「季」,宋会要食货六六之四三作「月」。

  【一○】於牙黙上铺设祭物「祭物」二字原脱,据宋会要礼一五之七补。

  【一一】周礼太宰「周」字原脱,「宰」原作「牢」,据周礼太宰改补。